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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车身更让她熟悉的是车牌号,以及她抬眼看过去,隔着前挡风玻璃——坐在驾驶位上的江遇。

宋听欢:“……”

江遇已经拉开车门,两步走上前,手里还拿着一把黑伞。

“你怎么来了?”宋听欢问得有点心虚。

江遇没说话,唇线拉得平直,他抬手将黑色的伞递到梁识熠面前,“回国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算不上多么熟稔的语气,但他们也曾是同学,好像这样的交流也没问题。宋听欢瞥一眼梁识熠,又看江遇,怎么感觉……奇奇怪怪的?

江遇却已经从梁识熠手中拿过宋听欢的雨伞,他将人护在伞下,抬眼去看梁识熠。

四目相接,两人眼底的情绪只有彼此能读懂。

倏地,梁识熠笑了下,缓缓撑开黑伞,“多谢。”

江遇勾唇,要笑不笑的样子,“不用。”

一如那一年在江北的篮球赛场,江遇将最后杀死比赛的那颗球传给了梁识熠。

赛后,梁识熠也说了同样的两个字。

江遇回了什么呢?

梁识熠问:你就真得一点不在乎?杀死比赛,年级第一。

江遇说:我在乎的,我不会给你和我争的机会。

譬如眼下。

当初或许还有惶惑,但这一刻,梁识熠无比清楚,他输的不仅仅是时机,老天也是偏爱过他的,宋听欢大概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年那颗从他这里拿走的水果糖,原本——来自江遇。

江遇总归是更通透,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伞柄一点点被收紧,梁识熠唇角的笑意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