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一贯温婉的声线,却异常的坚定和清冷,“我不同意,小遇不能出国。”
“书棠,你冷静一点。”
一个男人的声音,偏沉。
“这件事,我们要尊重江遇的想法。”
宋听欢偷偷瞥一眼江遇,她站在他斜后方的位置,眼下这种情况,有些进退两难。
别墅里,孟书棠的嗓音温淡而冷漠,她不急不躁,说出来的话却处处是锋芒。
“是我不冷静吗?当初你们答应过我的,不会让小遇出国,他就留在江北。到底是我不冷静,还是你们出尔反尔?”
一瞬的沉默;孟书棠再开口,音调却软了下去,带着点恍惚。
“你们答应过我的,不会再让小遇离开我的。”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声线很低,“还是说你们觉得,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可以释怀了?觉得无所谓了?你们所有人就都不在意了……”
“不是……”
“小遇不能走。”孟书棠的声线又陡然拔高,带了明显惶恐和轻颤,”他只能留在江北,他哪也不能去,我——”
孟书棠走得太急太快,是以她拉开门的一瞬,宋听欢和江遇几乎避无可避。
孟书棠看着面前的少年,有些片刻的失神,“阿遇?”
不是小遇,是阿遇。
只有江遇很小的时候,孟书棠才会叫他小遇。
江遇沉黑的眼底凝着晦暗,是宋听欢从未见过的神色,他总是不太着调的样子,鲜少这样。
客厅里荧白的光泄出来,房间里的男人显然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江遇,他倏地起身,眼中隐隐有不安。
宋听欢这才注意到,客厅里一地狼藉,原本摆在窄柜上的珐琅花瓶碎了一地,显然在他们回来之前,房间里已经发生过一场更为激烈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