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住阿檀的手掌，粗糙的手茧摩挲着阿檀细腻的虎口，一边往前走，一边苦口婆心，以她过来人的经验细细叮嘱。

“嫁人了，可就不能再像之前一样随着性子，要孝敬公婆，要抚育后辈，要好好的，要白头到老。”

她拍了拍阿檀的手背：“听到了吗？”

阿檀喉间涩涩的，缓慢地点下头来：“我听到了。”

“夫妻之间，免不了磕碰拌嘴争吵，要与钦之相互扶持，互相包容，记住了吗？”

阿檀低了头，再抬起，看向文绣的眼神里是深深的依恋：“我记住了。”

“还有啊，还有啊……”她嗫嚅许久，眼眶有些湿润，但文绣努力克制住，不让身边的阿檀发现端倪，只轻轻道了一声，“记得多回家来。”

“文绣姨，我都听到了，也都记住了。”

街道两侧，摊贩一个接着一个，来往购置年货的市民络绎不绝，阿檀的注意力也被吸引。

文绣偷偷低头抹干净眼泪，收拾好情绪，指向前方小铺高声道：“阿檀，咱买些红纸，带回去，让你蒋先生写几副对联贴门上。”

“好。”

阿檀松开文绣，兴冲冲跑过去看了看，又扭过头：“文绣姨，要几张红纸？”

“多来几张，到时候裁一裁，剪些窗花，糊俩灯笼，喜庆。”

“行，老板，来五张红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