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钦之神情冷肃道:“安三爷,发生了人命案,事态严重,我认为应该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不可!”安达济收起悲意,立马出声否决,“我们安家正在祭祀期中。”
“可现在,出了人命大事!”
安家的事原本对于周钦之来说不过是奇谈一桩,他之所以会来这里,纯粹只因为担心恋人安全才会同往,什么邪神真相诅咒之谜于他而言不值一提,因此,他乐意扮个被雇佣来的小工做做体力活,暗地里探探这个家族到底隐藏了什么,可现在性质发生了转变,安家有人离奇死亡了,这便不再是什么家族秘辛,而是涉及到了人命案,到了警察厅的职责范围内。
安达济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在这个宅院里,现在不管什么大事都比不过祭祀,哪怕是我亲弟弟死了也不例外,总之祭祀结束前,无论发生什么事,任何人都不得进出我们安宅,违反之人必定会于一年内横死,后生,你要去报警便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周钦之眉宇阴沉几欲滴水,他是唯物主义,自然不信鬼神,不信则不惧,但是阿檀却并不完全唯物,目前安家诅咒成谜,阿檀心中对这个所谓的邪神倒是存有几分忌惮,担心真出什么事,因此她伸手拉了拉周钦之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周钦之也明了阿檀的这个暗示,他缓慢地吸了一口气,闭口不言了,阿檀则上前来,捂着胸口,佯装六神无主:“安三爷,眼下到底怎么做?您倒是给个话啊!”
安达济冷静下来,低头瞟了一眼已经死透的安达石,心中涌起几分惧怕,他的手指胡乱扬了扬,指挥周钦之与谈归箴:“你们两个,先将我四弟的尸体搬到马厩安置,其余的事,等白天再说,散了吧,都先散了吧。”
周钦之与谈归箴蹲下来开始着手搬动尸体,阿檀与安远清在一旁帮忙,而安达济,则拉着他儿子匆忙离开现场。
黑暗处,有抹视线缠着此处,黏腻腻,阴森森,如一条蛰伏的毒蛇。
安达石的尸体被挪放到了马厩之中,阿檀举起汽灯,将他的尸体从脚照到头,最后,汽灯被放置在安达石脑袋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