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海不服气地嘀咕:“我这色心随了谁?还不是随了你,你年轻时不也常跑妓馆子,我这顶多算接你的班罢了。”
安达济扫落桌上瓷杯,里头破碎声响:“你!你个逆子!”
被吼一顿,安远海鸦默雀静不敢反驳。
“我早几年就不跑妓馆子了,倒是你,这些年家里的银钱,全让你败外面那些女人身上了,以前家中富裕,你想怎么玩怎么玩,可如今负债累累饭都要吃不上,我警告你小子,老宅祭祀这几日,你把色心给我收肚子里,不准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咱家能否再富贵,全指着这几天了。”
“爸,您这话说得,好像家里如今变成这副样子都是我的错一样,明明当年大伯父死的时候讲过,咱家受了糜仙诅咒,不管有多少钱财,都会如流水一般消失,所以,这是应了咒语。”
“知道是应了咒语,你就给我收敛点,之前的穷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的,这次不仅要得了那笔财产,还得求得糜仙大人的庇佑,得了庇佑,往后咱们有多少快活日子过不完。”
父子俩说得热火朝天,全然不觉门外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到傍晚时分,安远清的四叔父安达石终于姗姗来迟。
他这些年沉沦赌场,无儿无女孑然一身,此次是独自带着祭品前来,一进安宅,安达济就迎上来嘘寒问暖,然而安达石却对兄长态度冷淡,骂他惺惺作态,阿檀从两人的对话中了解到了原由,原是因为安达石被追债找安达济帮忙,安达济却见死不救。
听到安达石说起此事,安达济叹气一声:“四弟,我怎么会见死不救,只是我那时也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安达石不想听他多说,冷哼一声,甩开安达济得手往正厅的方位走去,安达济恶毒地瞪了他的背影一眼,紧接着跟上去。
这日酉时,安家子孙,终于到齐了,在老管事的带领下,都聚到了祠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