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之说完,给周钦之使了眼色,示意他先离开,又暗中指了指父母,表明这里不用操心,自己会说服。
周钦之稍微颔首,带着阿檀往楼上走去,等到楼梯拐角处再无二人身影后,周嘉之才扭头过来劝解父母:“爸,妈,当初的事,归根结底,是林景良不厚道,阿檀没法违背父命,也是迫不得已,又不是存心欺骗。”
曲秋拂显然还有顾虑:“可……”
“钦之的性子,你们可比我清楚,柱石之坚,至死靡它,轻易不做决定,但凡做决定,则轻易不会更改,他对那位阿檀小姐是一见钟情,以为她去世的这四年,内心痛苦意志消沉,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这几年,你们提起的这位名媛那位贵女,钦之几时见过面?眼下他终于再遇了喜欢的人,你们要是还不同意,让钦之错过了阿檀小姐,只怕他真要孤独一生了。”
见他们还不松口,周嘉之润了润嗓子,耸耸肩膀踢着地板,看着天花板叹声说:“要是你们狠得下心,就让钦之孤独吧,反正我已经有未绮了,又不是我孤独一辈子,我无所谓。”
周祖鹤脸一沉,斥他:“说的什么混账话!”
“我所言字字,不都是实话吗,爸!”
“没点做大哥的样子,钦之是你胞弟,他孤独一生,你良心上就过得去?”
周嘉之擅长诡辩,嗤笑一声故意道:“我有什么过不去的?钦之遇见心悦之人,我可是第一个祝福他的,现在想要误他终身的,反倒是你们,要他真的孤独一生,那也和我没什么关系啊。”
一连番妙语,成功让周祖鹤曲秋拂的心绪松动。
为人父母,在儿女婚事上,总会有诸多挑剔,但他们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周钦之的心性,想到他坚定的话语以及看向身边女子时眼中的柔情,知晓他是真的付出真心,再多顾虑挑剔似乎也不值一提了。
四年前,周林两家订婚,曲秋拂便对她所以为的儿媳林秀茵很是满意,喜欢她口齿伶俐,机灵可爱。
所以这次是曲秋拂先松了口:“阿檀伶俐可爱,之前也都接触过,确实不是什么坏孩子,更重要的是,钦之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