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钦之一见这反应,就猜到此处也必有谎言,不拆穿,反而戏谑她:“蒋先生用手语授课国文?”
阿檀脑瓜子虽灵光,可这个问题着实将她问倒了,她支支吾吾了几句,找补道:“是啊,用手语也能讲课呢。”
周钦之嗤了声,意味深长地看了她,还打算继续逼问时,正巧蒋章宁踏进门槛。
“蒋先生,你回来了!这是我上司周警长,今日来家里吃饭。”
蒋章宁刚要开口,见着挤眉弄眼的阿檀,瞬间噤了声,只与周钦之互相颔首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阿檀以为自己糊弄过去,稍松一口气,听见文绣灶房叫她来帮忙,于是让周钦之稍作休息后便去灶房帮忙,蒋先生心中牵挂时事,一归家就拿出今日报纸默读起来,边读边握紧拳头,可见其愤怒心情。
周钦之关切地瞟了一眼报纸,上面提到日本公开宣称要实行华北自治,将反满抗日分子驱逐出华北,理解蒋先生为何愤怒了,周钦之面色阴沉:“华北地区在日方策动下波涛汹涌,如今的局势只能苦撑一时,不加遏制,长此下去后患无穷。”
蒋章宁抬头来赞同地看了周钦之,眼里透着觅见知音的惊诧,放下报纸正准备与之就华北问题畅谈一番时,突然记起了文绣给他的哑巴人设。
他没有哪刻像现在一般想说话,张嘴啊啊了两声,满腹言语又活生生吞咽下去。
周钦之继续谈起华北事宜,蒋章宁也憋不住了,既然文绣不让他说话,那他就拿出纸笔,将之刷刷写了下来。
周钦之看完蒋章宁的言论,也接过笔头回话,两人沉默着,以笔杆子挥洒纸间,聊时局,侃政治,竟越聊越投机,纸笔已经无法传达蒋章宁心中思想,他拍了拍周钦之肩膀:“年青人,你的看法一针见血,我很欣赏。”
周钦之丝毫不意外蒋章宁开口说话,他谦虚地颔首回应:“蒋先生的看法才是针砭时弊,我自愧不如。”
顿了顿,他开口问:“蒋先生在周南女中教授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