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闹耗子了？”

“是啊，四世同堂，猖獗得很。”

“打着没？”

“没，耗子跑得快，一溜烟就没影了。”

她将瓷盆放到地上，李大有拎起炊壶把手边倒水边说：“这木房子就是招耗子，个个都会打洞，精得很，打是打不着的，这样，我明日去集市给你带只猫儿回来，你好生养着，猫在家里叫三叫，耗子就害怕了。”

水烫，阿檀舀了一瓢清凉的冷水中和，回应李大有：“大有叔，选只皮实的，精神的。”

“没问题。”

阿檀将帕巾扔进去，净了手脸，与此同时，炊壶的水也烧开了，李大有拎出几个热水瓶，这一个早晨，他得一趟趟烧水，直到将这些开水瓶都灌满为止。

阿檀将脏水倒掉，一抬头，看到曹善眉也拎个瓷盆过来了，她昂着高昂的头，一步一扭，颐指气使道：“喂，李大有，给我倒些热水，我要净脸漱口。”

李大有平日能说会道，一面对曹善眉，嘴不会说了，干活也不利索了，只会不好意思脸红。

“我，我马上给你倒。”

他手去拿壶把手，一个没注意，摸到了壶身，沾了满手的黑灰不说，还烫得痛叫出声。

曹善眉鄙夷地瞧了他一眼，语气很不耐烦：“哎呦，看你那窝囊样，行了行了，你退后些，我自己来，壶把手都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