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钦之记录完手指一顿,他合上笔记本,气定神闲询问阿檀。
“这起案子,你作何想法?”
阿檀动手缝合起腹腔来:“虽说我师父常与鬼神打交道,我也并不坚定唯物,但我始终认为,鬼神没那么大能耐,更没那么无聊,死者先是失踪,再窒息而死,再被焚烧,焚烧点成谜,最后藏尸神殿之中,绕这么大的圈,闲出屁了。”
“如果是人为,你有什么怀疑?”
“昨天死者神殿撒尿,我算是目睹全程,当时殿中有不少人觉得撒尿亵渎神灵而愤慨非常,会不会是当中的疯狂者,因为尊崇火神,所以借此施以惩戒呢?”
“当时我也在场,事发之时,殿中殿外人否非常多,如果真是因此,以我们手边掌握的零星线索,凶手怕是不好找了。”
阿檀脱下手套拧起眉:“也确是棘手。”
“只能让老童带人好好走访周边棚屋商户,看看有没有人目睹死者失踪前与什么人接触过。”
“若是平日倒还好,可是昨日实在太多人了,”阿檀摇摇头接着说道,“感觉可难。”
周钦之又何尝不知道难,但如今线索实在少,只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两人说着走出验尸房。
忙活一日,时间已晚,阿檀将头顶小盖帽压了些,接着走出警察厅的门。
到巷口时,阿檀遇上寅时。
经由阿檀介绍,寅时做了野岛一治在长沙城的向导。
“寅时,这活不错吧?”
“师姐,当真好,钱开得多不说,事儿还轻松,就是领着那个日本人满城转悠照相,什么小吴门浏阳门黄道门正南门跑了个便,师姐,你从哪里给我寻来这么好的活啊?”
阿檀大剌剌揽上寅时肩膀:“这日本人是我的大学前辈,与我相交甚好,说来这世界也是小,昨天火神庙看戏竟就这么碰上了,他是个摄影记者,正好缺个向导,我就想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