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芍摇头晃脑摆着两个小辫子,一见章儿就念叨着:“四点煎药,七点喝药,四点煎药,七点喝药,章儿,四点煎药……”
自方慧荣生病,香芍和章儿便多了份活计——煎药,每日下午四点煎药,晚上七点端到二太太后院房中。
“我知道,四点了,该煎药了,香芍,你去把炉子生上。”
章儿放下餐盘,又转身去取药盅,姐妹俩为煎药一事忙活起来。
而这边的阿檀和寅时已经回到观音巷,刚准备进家中,只听身后有人唤她。
“阿檀!过来过来!”
阿檀转身,来人是桂花姨,她手里拿着根布卷尺往阿檀身上比划起来。
“桂花姨,你这是做什么?”
“给你做身新衣裳,你文绣姨给我的块好料子,嘱咐我要给你做身好衣裙,转过来转过来,我量量你腰身。”
阿檀忙推阻:“不用,桂花姨,我有衣穿……”
“哎呦,你这衣裳,灰的灰黑的黑,破破烂烂的,哪像个姑娘穿的?别动,我再量量!”
“桂花姨,真不用,我马上要跟我外公去警察厅做事了,接触的只怕都是尸体,再好的衣服穿我身上也是糟蹋。”
“那哪是糟蹋?”桂花姨不由分说,强行帮阿檀量好了尺寸,她语重心长,“女儿家大了,得有像样的衣裳,量好了,你回家去罢。”
阿檀看着桂花离开的身影,看了许久,她回到自己家中,打了盆水,洗净脸上污秽,荡漾水面变平静,上面也出现了她的面容,清丽不俗。
她扮男子,扮得自己都快信了,只有观音巷的人,还记着她原本身份,阿檀自嘲地笑了笑,转身推门进入屋内。
时间很快到了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