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绣姨,满打满算,是四年。”
阿檀还记得上一次吃文绣姨做的饭菜还是留洋的前一晚,她偷溜回了观音巷,文绣姨焖了一锅肘子,美味得她边吃边淌泪。
阿檀拎起衣领嗅了嗅,已然酸臭了,她说想自己洗个澡,文绣姨忙洗锅烧水,接着吩咐蒋先生添柴火。
她在蒋浸月的闺房里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文绣姨打开个木柜。
“都是你蒋姐姐的,阿檀你挑几件先应付着,等过几天,我去街上选些好料子,让桂花给你做两身新的。”
热气在四周蒸腾,阿檀趴在澡桶上,肌肤雪瓷,与褐色大澡桶对比鲜明。
阿檀看着衣柜里蒋浸月那些端庄的秀雅的衣裙咽了咽口水,她眼里有艳羡,但很快又回归落寞,她莹润指尖轻抠着澡桶边缘木屑,语气很低落。
“文绣姨,蒋姐姐这些衣服我穿不惯,我从小就是个泥猴子,又脏得很,一直被当男孩养,要不,你把沉星不穿的衣服拿身给我?”
文绣姨拿着块干帕子过来帮阿檀擦头发,她的动作放得很轻,身上是淡淡的皂角香,阿檀深深嗅着,贪恋这股母亲的味道。
“咱阿檀不是小时候了,长大了,出落得这么水灵,难道还要当一辈子臭小子啊。”
阿檀一直以来都扮男子,扮着扮着,她好像已经不知道如何做一个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