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月点了点头,随后又解释道:“不过没什么。”

严霖看了看时间,说:“时间不早了,这几天的气温虽然不低,但晚上还是会冷,我们回去?我明天早上早一点叫你起床我们再出来看?”

封月仰望着漆黑的天幕,上面只有点点繁星,远远不及上次在天象馆所看见的。

“不用了。”她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呆在屋子里憋闷着死去,就算要死去,我也要嗅着清晨的露水、看着初升的朝阳、听着清脆的鸟鸣,这样才不算遗憾。毕竟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有大把的时间被困在一方天地永久长眠。”

严霖闻言,安静了下来。只不过在彻底安静之前还是将自己身上的外套给脱了下来,披在了封月身上。

封月低头看了看自己肩头的外套,上面还有那股熟悉的橙花味道。她没有拒绝严霖的好意,弯了弯眉眼朝对方道谢,“谢谢。”

严霖没有说话,只是试探性地执起封月垂放在腿上的手掌,见封月没有抗拒,便将人的手掌紧紧握住。

但是,等待阳光的时间总是漫长又无趣的。

虽说如此,安静地坐在长椅上的两人却丝毫没有一点不耐烦的神情和困意。

她们心里藏了太多的事情,这些事情压在她们身上让两人几乎喘不过气,也只有在出神的时候能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在公园的长椅上枯坐了一整晚,直到天边破晓,一丝暖黄色的橙光突破天际穿过云霄映照在两人的眼眸中。

五月四日,清晨六点二十,属于太阳的橙光从东边露出。

封月不是第一次看见日出,但她觉得她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没有哪一天看见的日出能比得上此时此刻的。

封月整个人像是肉眼可见地活了过来,严霖偏过头望着她,忽然觉得十分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