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轻冉有些讪讪地将伸出的脖颈缩回被子里,哪怕有着电热毯和被子包裹着,他现在身上忽冷忽热的感觉也还是没有多少改善。
上一刻还热得仿佛身处赤道,下一刻冷得就已经瑟瑟发抖了,纪轻冉闭上了眼,只觉得身体沉重得如同被巨石压上,一种极其不安稳而晕眩的感觉笼罩在他身上,甚至让他觉得没有吃多少东西的肚子隐隐作痛。
顾承执挂了电话,男人无声地走了过来,以着俯视的角度望着床上缩成蚕茧般瑟瑟发抖的少年。
被水沾湿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干透,粘在少年白皙而透着不正常红晕的面颊上,平日好看而秀美的面孔,此时因着忍耐病痛蹙着眉,变得脆弱得就如同精美的瓷器一般,有着格外不正常的失血苍白。
顾承执也跟着纪轻冉的皱眉而蹙起了眉,男人低下身子,几乎毫不客气地拽下纪轻冉已经连鼻子都盖住的被子。
红着眼紧蹙着眉的少年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声音不再如同以往般的清亮温柔,反而带上了隐隐委屈的鼻音。
“冷。”
顾承执没有任何怜惜神情地垂眸,强硬地继续着手下的动作,男人冷冰冰的话语低沉响起。
“忍着。”
纪轻冉闭上眼,或许是病中的人脆弱得不同常人,哪怕清楚顾承执的态度冰冷有着充足的理由,纪轻冉咬着唇,眼尾还是抑制不住地浮起了泪红。
这一次顾承执没有半点怜惜地扣着他的下颌,男人的指腹压在他的唇上,不发一言地加大着力道,迫使着他松了口,下一刻,男人冰冷的手掌顺着他的脖颈划下,几乎是以着粗暴的力道解开了他的睡袍,然后毫无章法地—路摸下。
纪轻冉本来意识模糊地委屈中,感觉到顾承执毫不留情的动作,泪水抑制不住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滑落到了枕头上。他都病成这样了,顾承执就不能在刚刚的时候做那种事情,或者等他稍微好点再做吗?然而想到顾承执的性子,纪轻冉始终咬牙忍着,没有将声音泄出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