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感觉到顾承执有着大发慈悲放过他的意思,纪轻冉顿时忘记了刚刚是谁抓住了他的脚腕,慢条斯理地摩拏着他最痒地方的罪魁祸首,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几乎将身子完全缩进了被子里,把自己包成一个厚厚的蚕茧。
顾承执也躺了下来,男人抱着自己只从被子里露出一个头的小爱人,微微阖上了眼。
而在纪轻冉身后,一双稚嫩的小手怯生生地伸出,小心翼翼地揪住了纪轻冉的被子,然而即使是这轻柔无比的动作,也还是让敏锐地守护着自己领域和宝物的顾承执警醒了过来。
隔着已经睡熟的少年,顾承执冰冷的眼和纪轻冉身后那个瘦小的孩童对上,两人的脸上都没有丝毫因为彼此之间的联系而心生亲近的神情。而在顾承执绕过少年,不断增加的威压之中,最后男童只能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抓住纪轻冉被子的手。
顾承执拎起纪轻冉身后的男童,轻巧地如同拎一只猫崽一样,毫无怜悯之意地丟到了靠近自己的大床这一边。
男童却是灵敏无比地从床上爬到了床头的栏杆上,略微透明的魂体如同猫崽般安然自在地缩在了顾承执与纪轻冉床头的位置。
顾承执略微闭了闭眼,在确定自己无论何时都有制住这个男孩的实力后,男人终于不再计较那个男孩的动作。
—家三口心思各异地躺在了床上,笼子里炸毛的黑猫久久地望着床上两个鬼一个人和谐共处的场景,炸起的毛久久没有平抚下来。
中午醒来的时候,纪轻冉感觉自己的身体软绵绵得没有丝毫力气,最后他几乎是靠在顾承执身上,靠着男人完成了穿衣洗脸一系列的必要准备。
不得不说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在习惯了顾承执无微不至的照顾之后,纪轻冉越发觉得自己有种四体不勤地向着废物的深渊滑向的趋势。
然而在顾承执自然而迅速无比的动作下,他想要自力更生也是一件要斗智斗勇,才能为自己争取到的艰难事情。
“我自己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