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了。”
纪轻冉抿着唇,执拗地望向顾承执。
“冉冉,乖。”
顾承执的这一句话比先前起码低了一度,男人低沉的声线不怒自威,几乎使得餐厅陡然寂静了下来。
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沉凝冰冷了下来,纪轻冉咬着唇,他忍住自己下意识想要服软的冲动,指忍不住往无名指上戴着的骨戒上摸去,当摸到了那骨戒的时候,他身体里仿佛多了一丝继续坚持下去的勇气。
“我,我不会吃坏身体的,”然而想着顾承执可能是为了他的身体好,纪轻冉还是软下声音地说道,“不要撤走这些菜好不好?我真的不喜欢药的苦味。”
然而或许是他背离了一贯以来的温顺表现出来的反抗惹怒了顾承执,顾承执的声线再冷了一分。
“冉冉,别让我说第二遍。这些东西你一口都不能吃,郑伯,把除了药膳以外其它的菜都撤下去。”
顾承执的声线冰冷坚定,就如同暖不化的寒冰一样,纪轻冉的身体猛然僵住,这一刻他突然觉得面前的顾承执再度变得陌生起来,男人的身影再度和上辈子冷漠暴戾的那一面重合了起来。
明明,明明之前他还和顾承执有说有笑,气氛和睦的,为什么不过一顿饭的时间,顾承执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真的有改变过顾承执的实质吗?或许顾承执的本质还是刻进骨子里的冷漠自主,从不顾忌他人的意愿呢?
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从眼里涌出,纪轻冉咬着唇,他不肯泄露出口的一句呜咽,只是用背大力地擦着眼控制不住涌出的泪珠,纪轻冉从来没有一刻这么痛恨自己不善言辞的懦弱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