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许是觉得沈凛放权放得干脆,沈氏一族也没有其余可以堪当大任的后人,竟格外反常没有迁怒。
沈凛回府后面上微露喜色,对沈箬道:“阿箬,如今为父算是放下了心头的重担,年纪大了,该享福咯。”
沈箬笑道:“爹爹说得不错,任外头纷纷扰扰,我们在府中自在惬意就好。”
沈凛点点头:“新帝暴戾,但也自大。瞧他今日在朝堂上的态度,对我们沈府应是再瞧不上,也就无从刁难问罪了。”
想了想,想起那桩心头大事,到底是有些不安稳,他神色一顿,忽然道:“阿箬,有一桩多年前的旧事一直藏在为父心中,你大了,也该告诉你了。”
沈箬莫名:“爹爹说的是何事?”
为何她竟觉得十分不安?
沈凛道:“此事还要从先帝病重说起,那时先帝已知自己时日无多,有一日突然密召我入宫,告诉我他怀疑东宫太子,也就是如今的先帝并非皇储。”
“什么?”沈箬倒抽一口冷气。
混淆皇室血脉的事竟也有人敢做!
再一思量却觉得奇怪,为何前世她从未听过此事呢?
是前世并无此事,还是前世爹爹根本没来得及告诉她这一切,就被逼着自焚了……
沈凛继续道:“先帝当时已无力去查此事,手中权柄更是无法与新帝抗衡,便偷偷将遗召交托给爹爹保管。这遗召,便是废新帝,迎真正的皇室血脉登上皇位取而代之。但世上总没有不透风的墙,新帝似乎知道了这件事,但却猜不到先帝当时到底对我说了什么,于是派了暗探监视沈府一举一动想要查清当年的事。”
这一下,沈箬一双杏眸彻底沉了下去。
她忽然想起了前世。
那时沈府全族下狱,只有她被裴恒藏在落泉院躲过一劫,是不是就是因为新帝已经利用暗探查出此事,发现了圣旨的存在,便起了杀心,让爹爹永远都无法将圣旨公布给世人。
那么,这一切裴恒有参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