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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疾行,平忠赶回了裴府。
裴恒此时正在书房检查兵防,见到平忠气喘吁吁而来,只看了一眼,视线又落回了兵防图上。
他嗓音冷沉:“何事?”
平忠回想刚才沈箬院子里的那场兵荒马乱,肃声道:“将军,是有关沈姑娘的消息。”
裴恒心口一窒,那种熟悉的绵密钝痛再次涌来,他有些烦躁,道:“说。”
平忠道:“沈姑娘半夜突发腹痛,症状似乎很严重,院中婢女叫了府医,府医来后说是晚膳时沈姑娘喝了太多冰饮导致,府医也没甚法子药到病除,只开了暖胃的汤剂缓解。”
他偷偷抬眼觑着主子的神色,“说是只能硬熬过去。”
冰饮?
想起白日里那小姑娘在城门外那场惊险的骑行,裴恒剑眉蹙起,长指一下一下缓慢的敲击桌案。
又是骑马遇险,又是喝冰饮腹痛,这小姑娘看着柔弱,折腾的动静倒不小。
他的视线落在平忠神神叨叨的脸上,平静地问:“然后呢?”
平忠正色道:“没了。”
裴恒轻叩桌面的动作顿住,转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你跑这一趟?”
这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吗?可他分明看到将军对沈姑娘很是上心啊!
平忠有点傻眼,尴尬地挠挠头:“将军吩咐属下盯着沈姑娘的一举一动,属下万万不敢怠慢。”
裴恒沉了脸,心口的钝痛越来越清晰,眼前一会儿闪过沈箬朝他娇羞浅笑的模样,一会儿又是书房内她朝他怒目而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