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徐闵的注视，李毅诚自个儿伸手到后面去摸了一把，落在手掌里的黏腻感让李毅诚陡地怔了一下。拿到眼前摊开一看，浓浓白色的液体掺杂着丝丝的血迹，李毅诚呛了一口气，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呃……呃呕……”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巴，李毅诚眼前突然模糊了，眼泪不知觉流了出来，渐渐的，满脸都湿了。

“嘘……冷静点，李毅诚，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别哭别哭，是我不好……”徐闵将李毅诚紧紧拥入怀里安慰着，心里无比内疚，昨天的确是自己做过头了，只满足了自己的欲望和愤怒的发泄，忘了顾及李毅诚是第一次。

李毅诚一直一直哭着，断断续续，久久不能释怀，就像是一直以来坚守着的原则被闯入被破坏殆尽。李毅诚在想，不如就这样哭死算了。

徐闵将李毅诚打横轻轻抱起，走向浴室，打算为李毅诚做清理。

躺在浴缸里，李毅诚的头栖在徐闵的颈肩，他还在不停哽咽，双手软绵绵地抗拒徐闵的手指再次侵入，虽然这次只是为了帮他清理出里面的液体。

原本所剩无几的体力在反抗的过程中用尽了，李毅诚哭着哭着又睡着了，眼角边还挂着可怜的泪珠，徐闵顿时觉得自己不是人，竟然一时被愤怒冲昏了脑袋，对李毅诚做出了无法挽回的事。

挽回，还可以挽回吗？自己又有资格挽回吗？徐闵呼吸变得有些困难，除了尽力帮李毅诚整理好，他暂时想不到应该怎么做，才能补偿他。

扭开温水花洒，把李毅诚的身子冲洗干净，徐闵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干净洁白的大毛巾，替李毅诚擦干后再裹住身体。徐闵在李毅诚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才将他从浴缸里抱起，回卧室继续让李毅诚睡一会儿回笼觉。

第十八章

第六天。

“徐蜜今晚就会回来了。”徐闵边吃着午餐，边看着餐桌对面的李毅诚说。

“嗯……”是啊，徐蜜是该回来了，李毅诚想着。他又睡了一整个早晨，感觉好多了，但是脑袋里还嗡嗡作响。他低着头，指骨分明的手慢慢一汤匙一汤匙舀着鱼粥，喂进自己口中。

“昨天……很抱歉，我……对你做出过分的惩罚了，真的对不起。”徐闵诚恳地说。

对徐闵来说，只要自己想要的，无论男孩女孩都可以得到手，只要有钱。所以做爱对徐闵来说，就只是一般的日常运动而已，只是这个运动需要两个人来进行，而另一个人只需来配合自己。

但是，对于单纯的李毅诚来说，根本就不是那样。做爱，就是要有爱才能够做，李毅诚认为这事一定要和喜欢的人做才是对的。在李毅诚的观念里，前天所发生的事，和被人强暴是一样的。李毅诚起初以为徐闵是好那口，喜欢玩弄男生的肉体，原来这一切只是个惩罚，惩罚自己和他妹妹在一起，呵呵……这个代价实在太大了。

“没事。”李毅诚轻声说，面无表情，像个机械人那般回答着。

徐闵发现李毅诚变得安静了，乖巧了许多，以为是自己的惩罚奏效了，但是看到李毅诚眼里都是冷冰冰的，丢了魂似的，徐闵又担心起来，那个昨天还跟他大声说话的人如今像泄了气的气球般，没有一丝生气。

李毅诚不怪谁，他只怪自己，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倒霉，为了钱，接受了这种赚快钱的工作，踏进了这个地方，这间房子，遇上了这个人，赔上了自己的第一次。李毅诚到现在还不太相信，自己真的和眼前这个人发生了亲密关系。

李毅诚更觉得自己好贱，为什么当初不往死里反抗，反而在心底里有种跃跃欲试的念头！除了一开始的抗拒，被徐闵爱抚的过程中，李毅诚竟然觉得被摸得好舒服！虽然嘴上喊着不要、走开，但是被摸过的敏感地带却给自己带来各种快感，让李毅诚欲罢不能。

“鱼粥……你还要吗？我再给你盛一碗？”徐闵看李毅诚停下动作，发现他碗里的粥已清空。

“不需要了。”李毅诚回答得有点自暴自弃，他的脑袋里一直重复着一个事实，那晚自己被男人上了、自己竟然和一个男人睡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一个男人、为什么会跟一个男人做了？为什么自己不反抗得彻底一点？为什么自己还觉和他做爱做得得很爽？！

“你的嘴角边有脏东西。”徐闵伸手过去要帮李毅诚拭擦，但被李毅诚躲过了。李毅诚用手胡乱抹了一把，脏？是啊，自己是肮脏的，反正都肮脏了，比穷得没有地方洗澡的时候还要肮脏，李毅诚觉得昨晚的事情就像是洗不去的肮脏永远地记印在自己的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