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亮着柔和的灯,慕白坐在大床上,抬着一只手,面前男人替他系手腕上的红绳。
他掌心的伤已经消退得差不多,只剩下一条淡淡的红痕。
慕白望着面前人,犹豫了一下,然后道:“我听卫哲说我的影子寻常人看不出古怪,但是今天那人好像有点不对劲。”
阎鹤没说话,只是手指缠绕着红线,替他系好手腕上的红线。
今天的中年人确实看出了小鬼的不对劲。
中年男人从水果区开始跟着他们,一路跟他们到了收银台。
最后见收银台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中年男人终于忍不住开口跟他说他身边有邪祟缠身,要尽早驱逐才行。
收银台前的阎鹤没有任何反应,置若罔闻地挑着货架上的口香糖,选了一个小鬼爱吃的味道。
中年男人以为他不信,神色微急地报出了自家家门,并且说同他们一起来的卫衣男生便是邪祟变成的人,变成了活人的模样都将他们给欺骗了。
阎鹤依旧置若罔闻,眼神都不曾给过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见状更为焦急,说自己绝对不是江湖骗子,那邪祟已经吸了他不少阳气,长久下去定会生出祸端。
听到生出祸端的阎鹤也只是偏头,朝着中年男人微微颔首,便朝着小鬼走去。
中年男人大概是以为他已经彻底给邪祟变成的人类蛊惑,不惜追到火锅店,在结账的前台时又同他说小鬼不是人,是邪祟变成的人。
阎鹤将红绳系好,听到小鬼问语气犹豫问他:“那人真的没同你说什么吗?”
阎鹤顿了顿,轻声说没有。
问了好几遍的小鬼看上去仿佛终于放下心来,躺在床上,手腕缠绕的红线如流水一样淌在中间的被子上,重重叠叠交缠在一起。
阎鹤留了一盏昏黄的阅读灯,同他说:“今晚要听话本吗?”
小鬼:“尼克萨苏不是说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