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连阎鹤什么时候起身都不知道。
小鬼从男人身上跳下来,他坐在床上,打了个哈欠望着男人。
阎鹤看着小鬼舒舒服服地盘腿坐在大床上打着哈欠,不再蔫吧犯恶心,便去浴室洗漱台上又取来了佛珠。
他带着佛珠,自然而然地上了床,似乎同刚才并没有什么不同。
打着哈欠的小鬼半眯着眼,迷迷糊糊地也同刚才一样黏着他。
小鬼在床上贴着他,过了一会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好像男人没有刚才好闻了。
但小鬼又觉得这大概是自己的错觉,哪有人一下好闻一下又不好闻的。
他脑袋蹭了蹭柔软的床,开始专心致志等着男人睡觉。
凌晨三点,卧室的窗帘轻轻晃动,小鬼同往常一样,吃饱喝足,半眯着眼睛,瞧上去满意得离开了。
在离开前他还想着果然还是屋子里的精神气好吃,外面捡的香火只能填饱肚子,称不上好吃。
于此同时,浅灰色大床上的男人闭着双眼,呼吸平稳,额发稍稍凌乱,眉目深刻。
阎鹤似乎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里,工地大门的偏僻角落纸钱与纸金宝元宝在燃烧着,晃动的火光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看着穿得灰扑扑的小鬼蹲在地上,去追着已经熄灭的纸钱。
结果小鬼被香灰呛得连连咳嗽,鼻尖发红,瞧上去好不可怜。
身旁的弘晖捻着念珠叹息一般可怜道:“这是谁家的小鬼?看样子是饿坏了。”
阎鹤看着梦中的自己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