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上是他之前未写完的内容。陈哀重新构思了一会儿,咬着钢笔帽,将它摘下来。
浮士和陈哀的通讯一直保持着连接。他在昏沉中暂时苏醒的时候,听到了窸窣的摩擦声。
浮士问:“你在写什么。”
陈哀没有停下笔,用最平常的语气回道:“你该睡觉了,不落。”
“睡不着……你在写什么。”
“嗯……”陈哀说,“一些自作多情的回忆日志。”
“关于什么的,”浮士像往常一样调侃他的职业病,说,“我还以为你要在等救援的时候提前写完事故报备,长官。”
陈哀轻笑一声,他的语调很温和,声音通过骨传导耳机触摸浮士的听觉时,是一份令人感到安然的慰籍:“是关于我们……关于你的。”
“突然感兴趣了。”浮士说,“能念给我听吗。”
“你以后会有机会看到的。”窸窣的书写声仍旧没有停。
“长官。”
“嗯?”
过了一会儿:“陈哀。”
“……嗯?”
浮士继续唤:“阿佛洛狄忒。”
陈哀继续耐心地答:“嗯,我在。”
他知道浮士可能在不安,虽然他的声音没什么变化——但他最熟悉自己的爱人,他在不安的时候话会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