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搞什么!”
搞什么?章雨椒回头望了眼灯光下静谧鼓起团的被子, 出了卧室, 关紧房门后方低声应:
“什么事。”
几乎是门锁咔哒咬合的瞬间,辜恻拥被坐了起来。
他掀被, 想靠近门板企图听个动静, 又担心章雨椒突然折返, 几经思量还是躺回原位。
不多时,门锁再次响动, 足音跫然,随即是轻微的窸窣声,章雨椒躺上了床。
辜恻的酒劲早已在床上折腾入弄时就醒了大半, 此时连心跳都清晰可闻。
他竖耳等她的质问, 半晌,传来却是她轻浅均匀的呼吸, 章雨椒睡熟了。
辜恻一夜无眠,天边微泛鱼肚白时, 才勉强合眼。
等他一个转身,探手摸着旁边位置剩一片冷凉时,天光已经大亮, 床头时针指向十, 章雨椒早已去公司。
拉开窗帘, 阳光从裙裾般的窗帘缝隙涌入,刺得他眯眼。
窗畔气球的红色塑胶残骸甩来甩去。昨夜种种犹如海水涨潮,将他大脑淹没,他掌心抵太阳穴,垂睫揉了揉。
深夜的他矛盾至极,要章雨椒挤爆他的气球,当她指间真的起了力道时,他又哑声求停。
他背对窗户,不再看窗外飘荡的破布似的红色残骸。
可一转身,床边的狼藉再度刺激他眼球。
他找了个垃圾袋,将纸巾拾进,站在门口,打量卧室似乎与拥吻着进来无异时,离开了十八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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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春江亭。
雅间明窗正对园景,廊桥流水,柳枝依依。
“阿恻,好久不见。”钟渊从圆桌起身去迎。
两人击掌式半拥了下,经久未见,多年相识相伴长大的默契依旧。
“阿恻。”斜前方轻柔的低唤则带了点克制后的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