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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夜幕降临早,五点多钟城市就溶溶销蚀,暮霭下剩个轮廓。
近处路灯串出昼亮街道,景致迅速倒退。
车里,朱朋吉关心她身体情况。
“已经完全好了。”章雨椒应。
“那就行,”朱朋吉手机屏幕抬头,“时间也很紧了,你注意好分寸。”
“没必要过于沉浸在感情里,高考是你的人生大事,别顾此失彼。”
是指辜恻这两天在她病房过夜的事。朱朋吉认为她已经到沦溺的地步。
“知道。”章雨椒眼底暮色连绵。
“晚上让司机接你回家吧。”朱朋吉说。
宿舍本就老化,罹受火灾需重建,住校生只能回家。
章雨椒应好。
如此一来,辜恻与她那段可以同行的回寝路便不复存在。
晚自习一结束,乌泱泱的人涌向校门。
她和辜恻处在人潮里,始终保持距离。
孙冽晚自习溜去操场打球,攀着件校服在肩头,几步路哐哐赶上辜恻,“靠!恻哥,你果然专业第一啊!”
辜恻芭蕾校考全国第一,消息今晚在学校炸锅了。意味三个月后,只要他文化分过线,便能进全国顶尖的舞蹈学府。
而辜恻以前文化成绩甚至考过全校榜首的位置,文化过线于他而言不要太轻松。
大家都说,他被录取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辜恻视线落在前面清瘦的背影上,淡淡应了句,
“国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