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不喊辜恻?因为辜恻今天又戴着个鸭舌帽,委顿到一个一个的语气词往外蹦,帽檐下半张脸团团郁气。
孙冽坐旁边开启了紧急避难模式,半天没敢瞎搭话了。
窗帘一拉,教室漆暗,剩讲台屏幕的一方光亮在闪烁。
有人聚精会神在看剧,也有在打游戏的,或争分夺秒刷题的。
辜恻趴桌欲睡,由于教室开了暖气,他校服外套脱了,随意卷了下,搭手上,再枕了上去。
隐约有笔帽掉地的声响,估计是被校服扫下去的,他也没顾。
笔帽滚在章雨椒脚边。
她弯腰拾起。
教室昏暗,查莉的剧情偶尔滑稽,阵阵哄笑。
辜恻明明困倦,脑中却有根弦拉扯着他。
闭眼满室哄闹,时而还有孙冽打游戏时的骂骂咧咧,正躁郁不堪时,垂放在桌沿前的左手被扯了下食指。
睁眼,掉地的笔帽被拾起而已,搁在桌角。
重新敛睑之际,笔帽里隐约泛彩光。
捏起笔帽,磕了磕。
一颗彩纸的果糖静静躺着。
前面那道背影瘦直,屏幕光时而缀亮她头顶发丝,她撑颊,看查莉入神。
他故意将拆糖纸的声音拆得很响。
不过直至小枚果糖进嘴,舌尖味蕾敷着层甜腻,背影依然没有动静。
他复又枕回桌面。
神思悒郁。
“笃笃”。
桌底被轻叩的声响,旁人听不见,但对于耳朵贴近桌子的辜恻来说,无疑是放大数倍而清晰的。
他闭眸,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