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边走边聊,朱朋吉特地走有风的那边。
汤雯一只手亲昵牵着章雨椒,夸她这次考得很好。
她的手温和,语气也柔和。
章雨椒每回在汤雯身边,总是有种置身柔软草地,赤脚奔跑的自由呼吸的感觉。她不会训责,只会拍拍你腿上的草屑,然后牵你回家吃晚饭。
当汤雯的孙女一定很幸福。
章雨椒冒出个念头。
一行人甫入室内,正撞上辜恻一脸朦忪下楼。
扯唇懒洋洋打哈欠的嘴张到一半,忘记合上,定定看着客厅的她们。
“懒虫起来了,快来打招呼。”汤雯揶揄。
辜恻一副神思回笼的模样,拾级下来时,踏空最后级楼梯,一个趔趄,身子狠狠歪了下,扶了下花架方站稳。
“魂儿落房间啦?”汤雯笑。
辜恻走前先说:
“朱阿姨新年好。”
他穿件纯白毛衣,圆领口,因刚刚的跌绊,领子有些歪。
半月未见,碰到章雨椒的视线时,像被灼烫似的,很快遮下眼睑,动了动嘴皮,低浅的声线,
“新年好。”
章雨椒也回,
“新年好。”
像最平常不过的同学之间打招呼。
朱朋吉却满眼意味深长。
旁边欣慰看着他俩的汤雯问:“说起来,雨椒和阿恻谁要更大点?”
朱朋吉敛走目光,“雨椒是十一月份的。”
“那么阿恻要大些,他是四月的生日。”
俩大人话题围绕在他们身上,声音嗡嗡。
辜恻仿佛被罩在厚重的玻璃内,听得隐隐约约。
他脑里全是电影院那点牵手的画面,越想,耳根越疑红渐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