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句辜恻选择性忽略,“没受伤。”
汤雯拎起他骨节泛青的右手,章雨椒温静的视线也凝在这只手上。
他眸动,改口,
“受伤了。”
“雨椒,奶奶先给阿恻处理处理手,你先吃点心哈,有什么需要的就找秦阿姨,别客气。”
说罢汤雯拉他上楼。
“不用。”
瞥了眼章雨椒,她像被钉在了沙发上,往嘴里丢了半块曲奇,辜恻忽地闷恹,抽回手,兀自抬腿消失在楼梯。
“臭小子又犯轴了。”汤雯嘟囔,摆了摆手,随他去。
重新坐回位置,陪章雨椒尝点心,嘴上说得风轻云淡,实际她一直心不在焉的,又令姓秦姨去楼上看看辜恻怎么样了,喊住说:
“把药箱带上,他要愿意你就替他把手上伤口处理好。”
“哎。”
药箱囫囵个进去,五分钟后,拎下来的碎成了两半,里面瓶瓶罐罐也四分五裂。
秦姨一脸难色。
“少爷说,死不了。”
汤雯忌讳地蹙眉,叹了口郁结在喉的气。
见章雨椒视线似乎被扯动了下,便说:
“阿恻他这样吓坏你了吧。他有心病,过去送庙里清修过,我当时还骂他爷爷胡来,结果他回来还真的变回以前的模样了。”
汤雯欣喜的面色黯淡下来,“可也就一年不到,看样子又犯病了。”
她摇头,对秦姨吩咐,
“把万医生请来吧。”是辜恻的心理医生。
万福源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也住浮月湾辜家的房产,离主宅最近,迅速赶来时,像只圆滚滚的熊猫擦了擦汗。
他和汤雯打过招呼,定在楼下,面朝蜿蜒的楼梯,像是坚定了某种决心,哒哒哒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