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事,哪至于大动干戈,用最原始的方式解决问题。
众人“嘁”一声,摆手说不信。
男生往喉咙灌水的手立马放下,说:“我亲眼见到辜恻坐轮椅回学校的,都进教学楼了,轮椅啊!说明那架打得多惨烈!”
话语飘入耳,章雨椒顿笔。
窗隙溅出绵细的雨落在手背。
教室里突然静了瞬,视线齐刷刷凝在前门,紧接比原来还躁动——
“辜恻你还好吧?”
“伤到腿会不会影响你跳舞噢?”
“贺乔柏那帮人真不是东西,就混混。要不辜恻,让你爷爷跟学校打声招呼,劝他转学得了,一个高三的天天不务正业,就知道挑事。”
关切声此起彼伏,大家伙这时候注意力都在刚进教室的辜恻身上。
围涌过去的人两三层,别班路过观望的也有。
章雨椒循声扭过脖子。
在游走的缝隙里拼凑起了辜恻的身影。他形体卓越,纵坐轮椅,也显舒展,大概是不喜欢被人贴太近,尤其这样前后左右都是或蹲或扶他轮椅的人,眉头下意识敛蹙。一双湛澈的眼睛,时常有种雨后晴霁的感觉。
不过现在只剩幽阒。
他们昨天吵了一架。
辜恻撇开脑袋,下唇沟一抹银亮倏而闪过。
“咦,你打唇钉了哎。”有同学惊奇。
话令章雨椒耳朵一动,嘴角讽刺地抽抽。辜恻总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对新事物永远热忱,他左右外耳骨、耳轮各有两个耳洞,放假去打电玩会戴那种贯穿式耳钉,异类的漂亮,路上目光不断。
他还想把头发染成蓝紫色。颜控晚期的孙冽在旁边点头,又惊又喜:“染嘛,你这张脸染肯定好看毙了!”
章雨椒冷冷唱反调:“好看个鬼,非主流,小心校长罚你扫厕所。”
一把子力气的武海曙最积极:“罚就罚么,我给恻哥扫。”
章雨椒便吞声不语。
辜恻来哄,讲她不喜欢,那他就不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