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喋喋不休。
司笙和萧逆循着声音不紧不慢走过去。
绕过一个帐篷,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单手叉腰、不依不饶的中年男人。
地中海,穿着不合身的白衬衫,肚子比怀了孕的司笙可要明显得多。他表情凶神恶煞的,从头到尾,看不出一点“书生”的气质。
偏偏,他说话姿态趾高气扬,似乎光是在身份上,他就比别人高了一等。
——这个人连正教授都不是。
——根据墨上筠介绍,早年是有些成就的,成绩拿得出手,但是三十以后,就没什么成绩了,一直在学校浑浑噩噩混日子。这次混进来,可是找了不少门路,为的就是要镀一层金,回去后能评个教授职称啥的。
眼看着他越说越兴奋,唾沫星子全喷了出来,并且有向站岗同志动手的意思,萧逆眉目一冷,抬腿就朝那边走去。
司笙伸手将萧逆拦住。
萧逆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司笙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个哨子。
——是墨上筠同款。
“……”
萧逆自觉往旁边退了退。
并且,很想捂住耳朵。
“哔——”
将哨子叼在嘴里,司笙忽然吹了一声响,刺耳的哨声让人回忆起被沙尘暴支配的恐惧,那位地中海大叔的声音戛然而止。
就连站岗那位同志,都下意识左转,欲要向这边敬礼。只是,在见到司笙和萧逆二人时,他忽然就僵住了。
“……”
墨队的哨子也敢拿,不愧是百晓堂的堂主。
“这嗓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泼妇骂街呢。”司笙手里提着那一枚哨子,踱步走上前,视线轻蔑地打量了地中海一圈,那一举一动里可没有半点尊重前辈的意思,她一扬眉,“你想怎么个没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