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的路灯旁,站着一道颀长身影,黑长风衣,兜帽盖在头上,脸藏在阴影里,隐约可见俊朗眉目。

树影在风里,影影绰绰的,街灯橘黄,光线微弱,被树影分割,斑驳的光罩在他身上,摇摇晃晃,泛着冷。

“我知道路。”

司笙勾了勾唇,大步朝他走过去。

风吹着兜帽,稍稍往后一掀开,有昏黄的光线落在他脸上,隔开一道光与影,清俊的容貌,分明还有着些少年气。

只手揣在兜里,他微侧过身,淡淡道:“我知道。”

这地儿,司笙比他熟。

“所以?”

“接你。”钟裕说,微顿,又补充,“是礼貌。”

“行吧。”司笙一笑,走至他身侧时,一扬眉,“《火种》我看了,痞子钟,完全看不出是你。”

“嗯?”

钟裕停顿两秒,才算想起那个角色,慢吞吞地说,“哦。”

他一副荣辱不惊、甚至不感兴趣的模样,让司笙觉得挺没意思的,说:“夸你呢。”

“听多了。”

“嘚瑟。”

凉凉地打量她一眼,钟裕实话实说,“反正你嘚瑟不起来。”

司笙:“……”

自取其辱。

他是天生就吃演员这碗饭的,而她,下再多功夫,演出的角色,也是她自己。

街道清冷,行人零星几个,在寒风里裹着大衣,低下头,步伐匆匆。

“薪火相传,不老不灭。”钟裕语调不疾不徐的,“陈导用了你这句话当宣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