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夫人坐的船遇到风暴,中途沉了。”流苏抽泣着答道。
“船沉了,人呢?”我还残留一线希望。
“花夫人被冲到了岸边,发现时已经,已经------”流苏说不下去了。
“------”我心如刀割,泪簌簌而落,“姨娘,姨娘!”
“小姐,”流苏走过来,伸出手,“花夫人的衣服里,藏着这个。”
“回天草?”我接过那一株细细绿草,不由得悲上心头,却真是,谁识伊人心,生,为君!死,亦为君!
我轻轻走到父亲身后,他醒后,双腿却再不能行走,只能以轮椅代步。
“爹爹,”我俯下身,轻声唤他。
父亲回首,见我,淡淡一笑。他早已戒了酒,可眸子中,再不见往日光彩,得知姨娘的噩耗后,他的萎谢,便加倍迅速。
一生中的两个女人,都离开了他,一个,是他所爱,另一个,深爱着他。
往事如梦,爱恨如云烟------散无形。
“爹爹,”我在他身旁坐下,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系系,”父亲忽然侧过头,“答应爹爹一件事。”
“爹爹请讲。”看到父亲郑重的表情,我忙正了色。
“我死后,自葬一穴,左守你娘之墓,右守你姨娘之墓,墓碑铭词,我已命人刻好,不可更改。”父亲的神情淡然。
“什么死啊死的,爹爹又胡思乱想了。”我闻言心头一酸,忙故作嗔怪,不让父亲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