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潜干咳一声,抬手将几件学宫道袍拿出来递给他:“前段时日少君不在,四明?堂送来的道袍我?便替您收着了,现?下给您,刚好用得上。”
夙寒声不懂什么叫“刚好用得上”,但还是臭着脸接过来。
“我?和乌百里就住在落梧斋松舍和竹舍。”元潜蹭了下鼻子,“今日我?们获得狩猎魁首,竹舍有庆功宴,少君要来一聚吗?”
之前在寒山学宫,夙寒声几乎没?和同?龄人有过交流。
乍一被邀请,他愣了下:“有很多人吗?”
“嗯。”元潜是个自来熟,见夙寒声没?有想?象中?那样难相?处,笑眯眯道,“上善学斋的新学子几乎都来了。”
夙寒声很好哄,很快就忘了夺“宠”之恨,估摸着徐南衔还有会才回来,去打发打发时间也?不错。
“好。”
元潜笑了下:“少君请。”
夙寒声将门掩上,跟着两人去了竹舍。
元潜好像一天十二时辰都带着和善的笑,乌百里走在他身侧,见他一直盯着夙寒声,突然道:“你今日……”
“闭嘴。”元潜保持着微笑,几乎从牙缝里飘出来一句话,好似淬着毒,“今日之事要是多一个人知道,我?就宰了你。”
乌百里:“……”
落梧斋的竹舍如其名?,幽静小道两边皆是青竹,夏风习习吹拂竹叶作响。
夙寒声跟着两人走进竹舍,远远就见梧桐树下的亭台中?,似乎有几个学子在论道。
几人坐在风中?,宽袖发带翻飞,薄唇轻启,似乎在为修炼而争论,远远瞧过去只看那斐然的气度,便知定是卓荦不群的天纵奇才。
夙寒声心?想?不愧是第一学宫。
……然后抬步走进,就见几人如此论道。
“三条。”
“小七对,自摸!胡了!”
“不可能!怎么把把都胡,你绝对出老千了!”
夙寒声:“…………”
这道论的,他有点听不懂。
元潜像是有读心?术似的,笑着道:“少君没?打过麻将?”
夙寒声摇头。
元潜唇角笑容更加幽深:“那今日可得好好玩一玩了。”
三人路过亭台,走向热热闹闹的斋舍中?。
夙寒声刚一进去,便被一股浓烈的酒味逼得往后一仰,眉头紧皱。
斋舍中?坐了十几个人,正在三五成群地闲侃,长长的桌案上放置一堆茶壶,可满屋子却?嗅不到丝毫茶味,反而带着一股辛辣的酒香。
听到脚步声,众人一抬头,等看清元潜身后的人,皆是一愣。
伴生树、浮云遮……
是那个刚入学便名?扬学宫的夙少君?
少年们这辈子还未见过仙君,此时瞧见半个“仙君”当即振奋地起身,叽叽喳喳将夙寒声拥着坐在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