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兰神色淡淡,同样将手中的长剑的剑锋对准了托图。
“您说的对,手上没有沾过血的人,不可能拥有登上王座的底气——无论是阿姊亦或是我。”
“……但又是什么给了你我的父王、我们乌泽图尔家族柔弱可欺的错觉?”
“将军,这是我最后一次称你为我漠北的将军。”桑岚说出这句话时语气中闪过一丝不忍,但随即又被霜雪覆没,化成了一滩毫无波澜的死水。
“托图,早在我十六岁时,就已经在武斗中胜过你了,你忘了么?”桑岚垂眸,将剑尖抬起一些,先前剑身沾上的血迎着他的动作落在地上,溅开几朵艳色的血花。
“时隔两年,将军不是曾经的将军,我……亦不是曾经的我了。”
“我自幼习武每有长进,都是请你做我的对手。”
“今日,便也请你来试试,我如今的武艺长进如何罢。”
漠北草原销烟四起,大晟宫中却也并不安详。
御书房外,有大臣压低了声音询问守在门外的凌释:“凌总管,听闻陛下已经接连三日未曾用膳了,你是他身边的老人,可有想出什么办法?”
清和宫被大火烧毁后,谢流庭便终日待在御书房里,试图在桑岚唯二常待的这个地方找寻桑岚生活过的痕迹,似乎还完全不能接受桑岚之死这件事。
国不可一一日无君,是以不少大臣都冒着被处死的风险前来觐见,不过至今为止却全都被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