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时日来他院中冰块的用量,都快抵得上整个王府的用冰量了。
出于某种不知名的预感,桑岚让灼清去询问了凌释,而得到的回答却让他心生复杂。
据凌释所言,由于彧王体寒,往年彧王府并不怎么用冰,是以谢流庭往年都会自请将王府的份例归入宫中,是今年未免王妃暑热难受,才特意向炆帝请示恢复了用冰的份额。
据说炆帝不仅欣然应允,甚至出于爱屋及乌的心理,还特意为彧王府多拨了些额外的用量。
灼清回报这事时满脸的欲言又止,连带着桑岚也有些微的不知所措。
他忽地发觉,虽然一直抱着同对方划清界限保持距离的想法,但实际上,自打来到王府之后,他就一直在受到某个男人的照拂。
对方的关照实在是无微不至,甚至远超他所能想到的范畴。
偏生每次都能做到让他拒绝不了。
就算是之前特意说生分的话,也像是被谢流庭所刻意忽视了一般。
而那日分别之后,不知这人又做了些什么,皇后再也没有召他入宫,也并未派人来向他追问纳妾一事,而这件事似乎也被所有人而刻意忽略,就这样不了了之。
——究竟为什么要为他做这些事。
说是做戏也绝不可能,平心而论,若是他与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成亲,至多能做到与对方相敬如宾,尽到应尽的责任,断不能如谢流庭这般大事小事都为他思虑周到,恍若他们彼此之间不是迫于压力成婚的陌生人,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伴侣”。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桑岚连忙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思绪甩了出去。
——这什么见鬼的想法,怕不是被热昏了头。
他抬手招来一旁候着的灼清,让他去向凌释说清楚不必再如此派人铺张浪费地往他这送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