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周见弋身体前倾,轻蔑一笑,“我费了那么大力气才把你捉拿归案,不是让你在牢里享清福的。就算要死,也是等到等庭审之后,让法律来制裁你。在此之前,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地活着,让受害者家属亲眼看到你伏法的那天,这样才能平生者怨恨,死者冤屈。”
“别总是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你不就是想用胜利者的姿态来看看我现在过得有多惨么?现在看到了,也羞辱够了,可以滚了吧?”唐承嘴角颤抖,说着就要放下电话。
“等等。”周见弋在他挂断之前喊住他,“我来,是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唐承重新把听筒放到耳边。
“唐广君去世了。”
唐承愕然愣住,“什……什么时候?”
“在你被押回帝都的那天下午,他本来就上了年纪,又有基础病,在看守所里整夜整夜没休息好,突发了心脏病,没抢救回来。”
唐承哽咽,“那有留下什么话么?”
周见弋缓慢摇头,“医生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咽气了。”
唐承垂下头去,两滴眼泪滴落桌面,肩膀微微颤抖着。片刻后,他不再克制,不管不顾地抱头痛哭。
周见弋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漠然挂断电话,在他的哀嚎声中转身离开了探视室。
……
从看守所出来,天色尚早,周见弋特意绕远路去了趟市区新开的一家临川饭店。局里的实习生都在讨论,说那里的水煮鱼很正宗,他也去打包了一份带回家给温听晨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