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手机上不断跳跃的来电人名,他一边仰头活动僵硬的脖子,一边拿起手机放到耳边,懒洋洋地说了句:“喂,师兄?”
那头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烟酒浸泡过,带着常年熬夜和高强度工作的疲倦感,淡淡地问:“在忙么?”
周见弋靠在椅背,滑动鼠标,一目十行地检查刚完成的报告,“我说忙的话你就能放过我了?”
江深笑了声,“当然不能。”
周见弋:“那不就得了。”
江深是周见弋在警校的同门师兄,大一入学那年,江深刚升大三,是他们班班助,因为同是江市人,又师承同一个指导老师,关系比其他人都近些,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顾忌,不搞那些虚头八脑的东西。
毕业后江深去了分局的刑侦支队,摸爬滚打几年,已经混上了副队长。
确定没有遗漏和错别字,周见弋把结案报告保存至u盘,敲敲桌子,递给一旁正在奋笔疾书的实习生,“帮我打印一下。”
然后对电话里人说:“说吧,时间地点,我过去。”
江深:“半个小时后,老地方见。”
周见弋关了电脑,拎起外套往外走,“好。”
公安大学的刑侦专业那年在全国的招生数量很少,顺利录取已经不容易,能被刑侦专家收作关门弟子的更是凤毛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