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世界清净了,整个车厢的人向她行注目礼。
蔡经理头一次见她发脾气,吓得忘了反应,没来得及组织语言回怼,温听晨已经撂了电话。
眼泪无声打湿衣襟,有女生好心递来纸巾,用身体替她隔绝旁人的目光。
再从地铁站出来,夕阳已落下最后一抹余晖。
眼泪有时候也不全然一无是处,至少发泄过一场,心情有所松动。
今天是周五,小区花园嬉笑玩闹的小孩比平时多了一倍,看娃的大爷大妈也扎堆。
这是他们小区的情报交流站,谁家夫妻吵架了,谁家孩子毕业不工作,流浪的猫狗路过都要被议论两句。
温听晨不想成为下一个被讨论的对象,打算抄小路回家,刚经过灌木丛,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
“喂,温听晨。”
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认出这个声音的主人,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狼狈,梗着脖子不回头,脚底生风,越走越快,最后直接跑了起来。
比速度,她当然不是周见弋的对手,他直接跨过灌木丛,三两下追上来揪住她的围巾。
“不是,温听晨你做贼心虚啊,跑什么?”周见弋绕到她面前,满脸莫名其妙地质问。
温听晨大口喘气,脖子被勒得难受,指指围巾示意他放手,“我……我没跑……我就是着急回家。”
周见弋想说她骗鬼呢,这么多年过去谎话还是张口就来,一垂眼却看见她红肿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