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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和他们手底下的若干个魔兵,魔气已然暗自对上了周围的仙族。论人数,仙族占优,论地理位置,魔君占优。

僵持的两方就像是紧绷着的弓弦。

那个冷眼旁观一切的少年魔尊却似乎嫌弃这场戏唱得不够大,他苍白的手落在那厚厚一沓的各类契上,然后将之猛然一扬。

这些契裹挟着灵力,倒不至于被水浸湿。它们纷纷扬扬地缓慢四散开来,纸张的边缘金线浮动着流光,在本就波光粼粼的水底熠熠生辉,散在所有人或惊恐惊愕、或渴望渴求的目光之中。

少年魔尊则是稳稳地漂浮在正中,漆黑的长发如同深渊伸出的根根触手,靡丽而虚幻。他那张苍白俊俏的脸上,眼眸弯弯似月牙,红唇蛊媚惑人。

弓弦“噗”地崩断。

“不、不能!”总有人是理智的,他们极尽全力想去阻止这场内讧。

只是到底是徒劳无功。

魔气与灵力轰然碰撞,五光十色的术法猛然照亮了湖底。在一片凌乱的纸契之中,魔君一方与仙族一方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先发制人。中途还有不少本来就奔着姜白来的人去偷偷抢夺四散的地契房契。

阮逢年则似乎当真如同他那“毒美人”的称号一般,在纸契飞扬之中歪了歪脑袋,眼眸里的下三白冷得令人寒颤。

他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翻飞起来了浓郁的魔气,在这场混乱愈演愈烈的时候,才缓缓开口道:“一箸易折,十箸难弯。我不是从一开始就告诉你们,来我这里做客,要团结友爱,不能自相残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