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漂浮着浓浓的醋味,这么一大串前缀,他愣是没换一口气。
“怎么什么醋都吃?”
“先是误会你跟钟宿,再有方正初、孔泽。”他腾出一只手去捏她的脸:“身边男同学怎么这么多?”
“不好意思啊,你女朋友有点优秀。”她洋洋得意地抬了抬下巴,那股子自信明媚的劲儿在她身上肆意横行。
像被一次又一次劈开的枯木,顽强地抽出新芽。
裴竞序一度觉得那个赞美自己的许听晚又回来了,他把最后的零件拼好,小心翼翼地盖上防尘罩,然后推到许听晚面前,突然又回到五岁那一年的话题。
“我从来没觉得那是一件糗事。”
“嗯?”她回神,顺着他的视线,去看防尘罩里的小世界。
“五岁那年说得话,不是哄你,是发自肺腑地这么以为。你说你想成为像珍·古道尔那样的科学家,所有人都对此一笑置之,可我却觉得你的梦想真实又可爱。”
哪怕早已知道这些,再次听他亲口讲起,她还是很不争气地湿了眼眶。
“热带花园里的世界很丰富,有珍妮·古道尔研究的贡贝河自然保护区的黑猩猩,有被自然环绕的原始的野性与秘密,还有一个女骑士在最高的望天树下观察着这个小世界。”
这一刻,她好像明白裴竞序送她热带花园的意义,浑身一震,继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他接下来的话,正好应证了她的猜想。
“十八岁,意味着成年。在获得自由的同时,开始接触世界的规则。”
“可我依然觉得你喜欢爬树就爬树,想踩水就踩水。可以永远只做你想做的,而不是去做别人认为对的事情。”
消失许久的童年,突然被人重新架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