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得很近,她睫毛轻瞬,轻声地安慰她:“我怎么会不明白?”
五年了,许听晚惊叹于造谣手法一点没变的同时,又心疼冉嘉重蹈覆辙地经历了她曾经历的事。
冉嘉挂着眼泪,茫然地看向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颤抖的程度不亚于冉嘉:“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我经历的一切,因为我跟你一样,也是一个不愿意把软弱说出口的人。但是后来,有人跟我说,宣告自己的软弱,正是强大的表现,于是,我开始正视自己经历的一切。”
“什么?”冉嘉显然不知道那些发生在许听晚身上的事,又或是说,许听晚从未跟别人系统地提起自己的过往。
刮了好半天的风突然轻了下来。
此时哪怕隔着好几个不锈钢晾衣架,站在天台门外的人也能清晰地听见许听晚的声音。
“你知道吗?我最早从小学课本那儿习得才华偏见,因为课本中男性优秀人物总是多于女性优秀人物,让我在一次又一次地争吵中落败。”
“初中的时候,我因为发育太好而遭人指点,夏天不敢脱外套,跑步总是含着胸,听着他们自以为优于常人的黄腔,为自己说话都成了一件羞于启齿的事。”
冉嘉无声地张了张嘴。
在今晚之前,她一直以为只有她一人有过这样的经历。
“那初中毕业之后,是不是就好多了?”
毕竟在那儿以后,同学们的三观逐渐定型。
可是许听晚却摇了摇头。
“后来我上了高中,第一次了解到什么是社会期待。正如长大后提到科学家就会想起男性,提到家务就会想起女性一样,她给我们提供了一套看似理想的职业模板,却剥夺了我关于科学家的想象。那一年文理分科,我父母说学文稳定,适合女孩,我为此跟他们吵架,憋着一口气,叛逆地选了谁也不看好的理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