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有裴竞序充当这个恶人,其他老师就不必唱红脸了。他们顺水推舟地附和了几句,最终将她的纸质论文往一旁一垒:“这位同学的问题,刚刚裴老师已经说得很详细了。回去再仔细梳理一下好吧?”
许听晚没有替自己辩驳,很识趣地说‘好’。
她顶着底下同情的眼神回到自己的座位,这时,周倡近乎只想把自己的头藏进桌肚里,羞愧地跟许听晚说了一声‘师姐抱歉’。
许听晚不以为意,反而安慰他:“这有什么,挨批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他歪着身子朝裴竞序的背影那儿看了一眼:“我没见过这么凶的。他就是裴老师说的重磅嘉宾?”
“应该是吧。”许听晚也有些不太确定,因为裴竞序从始至终都没跟她提过要参加论坛的事,她也是刚才上台的时候在注意到他。
“他一开口就把我镇住了,就这么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明明是第一次看我论文,却好像已经把我的论文嚼烂了。而且!他说的那些问题,都是之前批注里出现过了的,只不过批注里的语气比较和善,他的语气比较”周倡本想用‘刻薄’两字形容,后来觉得这样形容师长不太礼貌,紧急刹车后改成了:“犀利。”
许听晚也有同感,但她比周倡还要懵圈,周倡不知道当时给批注和今日做点评的都是同一个人,但她知道。
她记得当时裴竞序把论文批注反馈给她的时候分明不是这样的,至少从批注上看,这篇论文没有这么不堪,所以她实在不知道裴竞序为什么人前人后两幅模样。
“可能是高要求吧。”她随意扯了个原因。
周倡认同这一点:“师姐。你听说过没有,听闻他当时搞科研的时候,人如其名,是出了名的严于律己、雷厉风行,谁都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摆烂划水。”
许听晚听卞玉提过,说得还挺具象,她的形容跟裴竞序一贯的作风十分熨帖。她没有怀疑过裴竞序严谨的学术态度,她只是不解裴竞序为什么在点评的时候夹杂着一些个人情绪。
她明明没有招惹他,也明确说了,这篇论文的主笔到底是谁
“主笔。”意识到这一点,她突然想到一个不切实际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