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竞序问她:“怎么了?”
“钟媛老师是一个纪律性很强的人,不知道她愿不愿意留宿你一晚。”
“没关系。到时候由我来说。”
“你来说?”她就没见过裴竞序低声下气有求于人的时候,很难想象,他会以什么样的口吻来征求钟媛老师的同意:“那还是算了。没得给人气出病来?”
裴竞序跟在她身后,眼神微眯,对她的控诉十分不满:“我给你气出病来了?”
“时而。”
“那么你也不逞多让。”
两人近乎拌了一路的嘴。
这段扑朔迷离的关系让孔泽十分费解,可他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开口去问。
会议室就在三楼楼梯的拐角处。
许听晚敲了敲门,推门而入。
里边,大家都在讨论暴雪的可能性和旌庄县的风险预案。听闻钟媛老师昨晚只睡了四个小时,半夜察觉天气不对的时候,就已经出发去村委了解情况,并与妇女互助小组一起,帮助村里的农户一起做好了应对暴雪的前期工作。
她疲累地坐在椅子上,手肘支着桌子,握拳,抵着眉心,听着大家的讨论。
听到推门的动静,她掀眼看过来。
看到门后另有他人的时候,她横下胳膊,站起身。
许听晚对严谨的师者抱有一种畏惧的心态,她看见钟媛蹙眉,以为自己带着外人进入团队的行为惹恼了她,正当她想要解释什么的时候。
裴竞序慵懒的声音自门后挤出来,语气并不生疏,甚至有种久别重逢的亲切。他上前一步,将领口处的摁扣拉开,将自己的样子暴露在白炽灯的灯管下,然后笑着调侃道:“钟姨。这么多年没见,怎么还是这么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