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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许听晚被一通电话吵醒。
她有点起床气,闭眼接起电话的那刻,她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比她还要虚弱的声音, 声音拖得老长, 嗓音有些哑。
“晚晚。我要死了。”
听到这嗓音,她睁眼起身,起得猛了, 只觉得客房的云石吊灯在她头顶上晃荡了两圈,待她坐在床沿缓了几秒,把那阵子晕眩劲儿捱过去了,才问她:“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说话声音很缓, 慢吞吞的, 纵使提不上力气, 却还是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悉数讲一遍。
许听晚听了半天, 才从她的长篇大论里概括出一个省流版。
关婧吃寿喜烧吃出肠胃炎了。
“凌晨的时候开始上吐下泻, 爬下床的时候,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得亏我聪明,发现自己状态不对立马给季嘉实打了电话。到急诊一量体温,都快四十度了,血压也低得可怕。季嘉实看我血压太低,吓得要死,医生说建议留院观察,他也不敢带着我回去。”
“所以你现在是在医院?”许听晚摁下免提,眼神环顾四周,去找自己的衣服。
一件灰色的毛衣开衫,被人叠好放在了床尾。
开衫的扣子扣得一丝不苟,像极了门店货架上排列整齐的样衣。可那衣服叠得越是规整,就越像是在提醒她昨晚荒诞胡乱的举动。
耳根子逐渐发烫。
“不用过来。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只是怕你回寝室找不到我人,所以才跟你打电话报备一下。”关婧的声音将她从回忆中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