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别墅门口。
然而父子俩的争吵仍未结束。
裴寇宇不明白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所有人都带着夫人去了,我让她陪我应酬有什么问题吗?”
“她有自己的理想抱负,为什么就非得放下手里的一切来配合你的应酬?如果不是你步步紧逼让她放弃自己的事业,如果不是日复一日的无休止的争吵,不是那晚你摔碎了她所有的相框,她也不会当晚买了机票一气之下参加了那次清理活动。”
后来,他也是把照片一张张地捡起来,买来新的相框用以框好,按照原来的位置一一摆放,可当晚碎了一地玻璃渣,却如何都没办法复原了。
说完这一长串,裴竞序深吸了一口气:“如果这就是您认为的婚姻的意义,那么很抱歉,我没法做到像你一样自私。你的那套对我来说,完全不适用,我也不会接受你的任何安排。”
五年前,得知事情真相的他时常地陷入反思,他一度觉得自己是否跟裴寇宇具有相同的劣性,是否会把喜欢中的占有欲变成可怕的驯化和控制,他对许听晚的感情究竟是怎么样的,如果自己靠得太近,会不会适得其反,让她拼命逃离。
毕竟许听晚那么喜欢韦萱。
她们身上应该具有相同的特质。
所以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反复验证,重新思考。
他慢慢意识到喜欢不是将对方强硬的拉入你的世界,而是两个部分重叠的世界,重叠的那一部分叫做契合,剩下不重叠的部分就是象征自我的标识。
认清这点之后,他才敢慢慢靠近。
很显然,裴寇宇至今都分辨不清。
又或许是他不是不认同而是不愿承认。
车内安静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