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老师,裴绍不好嚼什么舌根子,但他又怕许听晚情绪太差,影响生活,思来想去,他一改在学校时正经的模样,往上捋了捋袖子:“偷偷告诉你,我平时不像在学校或者公司这么正经,挺无厘头的一人。”
许听晚不知道裴绍为什么突然同她说这些,但她对裴绍的后半句话深信不疑。
“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惊讶?”
她不仅不惊讶,还对此见怪不怪。但是为了配合裴绍,她还是僵硬地‘哇哦’了一声:“真的吗老师,完全看不出来。”
“真的。我台前台后完全两个人。台前呢,扮演着既定情境下的某个角色,但是台后,我只扮演我自己。你就说,一直维持台前的演出状态是不是会累死人,996都让人休息呢,我还不能休息休息做回自己吗?”
听到后半程,许听晚意识到裴绍在宽慰自己,她点了点头,说:“谢谢老师。”
“谢什么。”他不想顶着许听晚道谢的压力,毕竟他只是如实写报告,也没给出什么实质性的帮助,话说回来,做书面报告这件事还是裴竞序提醒他的,他干脆把这个人情丢还给裴竞序:“真要谢的话,你估计得谢我们裴总。多亏他昨晚提醒我,我才想起来做个书面报告,也算是给了一个说法吧。”
听到这句话,许听晚短暂发怔。
怪不得,怪不得钟宿迫切地跟她道歉。
原来施压的源头不是裴绍,而是裴竞序。
她努力回想着昨天下车前裴竞序问她的话,他好像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她内心的需求。
在这一刻,除了错愕之外,她居然从心底滋生出一点儿欢喜。
没有太阳的阴天,好像有人举着手电筒,站在她的背后,给她打了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