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玄关大门的时候,闹出点声响,走道上的感应灯突然亮起,光是橙黄色的,打在身上多了份柔和感,加之深夜的疲累,他站得反倒不像白日那般规矩。
“叮”地一声,电梯到达。
许听晚心想终于要把这尊阎王送走了。
阎王却像是感应灯的感应模块一般,灵敏地捕捉到许听晚的心声:“我是阎王?”
许听晚被猜中心思,尴尬地‘啊’了一声,扯开话题道:“电梯到了。”
电梯的门缓缓打开,里面的白炽灯比过道的感应灯亮一些,照得他皮肤很白。
他抬腿走进去,在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哼笑了一声:“机灵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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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许听晚起了个大早。栾玉见她早起,直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许听晚难得没有反驳栾玉,她今天动作很快,一点儿都没拖拉,简单收拾了一下,挑了件黑色的连衣裙,抱上事先定好的蓝色花束,紧接着就跟着栾玉前去墓园祭奠。
韦萱在世的时候一直对许听晚很好,这种好不是出于长辈对晚辈的溺爱,而是出于她将许听晚置于一个对等的地位,像好朋友一样进行对话。
譬如说,她那一些被成人当做童言的玩笑话,都能在韦萱那儿得到认真的回应。
在许听晚的印象里,韦萱一直是一个很有自己想法且行动力和包容性都非常强的人,很难想象平时打扮精致的她曾经是个潜水教练,甚至她同裴寇宇结缘也是出于共同的潜水爱好。
这一点,许听晚从来没听裴竞序提过,是韦萱抱着她,骄傲地介绍挂了满墙的照片。
纵使照片上没有清晰的日子,但是韦萱还是会指着一张张的合照告诉她,这是海底垃圾清洁活动,那是废弃渔网清理活动,哪一天他们解救了一只被渔网缠绕的鲸鱼,哪一天他们做了拯救珊瑚礁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