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说要不然把方正初一起捎上吧,裴竞序似乎猜到他要说什么,抱歉地笑了下,玻璃镜片后,眼尾微微上扬,看似温文尔雅,笑意却不达眼底:“可惜我今天开了两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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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许听晚总觉得今晚的裴竞序有些古怪。
她知道一直以来裴竞序都有着一套自己的社交距离,在待人接物方面,他总是亲善知礼,举止得体却又不过分亲近,永远给人留有后路和薄面。
可方才在泊客湾,他说的话时虽然仍旧谦逊有礼,却好似捎带了几分针对的意味,她不记得裴竞序和方正初之间有什么矛盾,仔细想来,甚至在当初和方正初打架的这件事上,裴竞序都没有帮她说话。
“在想什么?”
车子停在红绿灯路口。
他一手搭在车窗上,另一手搭着方向盘。修长分明的手指握着黑色皮质的方向盘,敛紧又松开,指骨随之动了几下,多了几分禁欲感。
他微微偏头,看向正在发呆的许听晚。
许听晚‘啊’了一身,回神。对上裴竞序的眼神后,又迅速挪开。
长大真的是一件很扫兴的事,它好像是裹了一层又一层叶子的包菜,把最稚嫩的菜心悄悄地藏起来,包裹它的是密密麻麻的顾虑和拘束。
许听晚已经没法像小时候那般,游刃有余地同裴竞序相处。
她拢着外套,把露在外面的肌肤遮得严严实实的,把话题引到正事上:“裴老师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