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北将她喊醒,捧着她的脸哈出热气,而这点微弱的温度无济于事。不敢耽搁分秒,转身将她背在身上,单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很重,唯恐自己意识不清醒把她丢掉。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像经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
他唯有不断跟她讲话,才能保持头脑清醒。
“你怎么跑到这里了?”
“有人呼救。”
“你的救生艇呢?”
“冲走了。”
任由眼泪模糊视线,他被冻得瑟瑟发抖,声音颤不成调的状况下,仍旧清晰地表达着:“程意绵。”
“嗯?”
“还差一点了,一定要坚持住,不要睡。”
背上的人没有回答,陆聿北拼命地拨水,跟湍急水流抗衡。
“你还没有带我去见你的家人,我没有正式提亲,你不能睡。”
依旧没有回答。
手掌之下的温度除了凉,其他再也感受不到。
陆聿北疯了似的拼命划,终于游到安全区域,抵达救生艇旁边。
船上的人搭把手将他们拉上去,获救后重复拉起启动索直至发动机启动,驶向应急避难场所。
万幸的是,所有人都脱离了危险。
程意绵昏迷到晚上才醒来,掀开眼皮看到守在自己床边的人,抬手覆上失去温度的手背上,冲他温柔一笑,说:
“北贝,我饿了。”
“好,我现在去拿吃的,好好躺着等我。”在这一刻,陆聿北才真正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