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信晖下了楼,把?本来?是妈妈托付他带来?的药酒喝了。滕信晖酒量不好,也没喝多少。这点酒不会让他喉咙湿起来?,周围一片漆黑,反而让他想得越来?越远。
愤怒积压。
然后,爆发?。
滕信晖早就适应了黑暗的光线,和他们不一样。出去时,他是想直接推姜扬治的。
他哪会想到他们都积压在楼梯间,而且,姜扬治还走得比较靠前,仲正义挡在他背后。
已经干到这个地步,没有临时停手的空间。
滕信晖一了百了,干脆推了仲正义。人从高处坠落肯定会乱抓瞎拽,况且他们离得那么近。
但是,大概是紧张与酒精使然,他的大脑赚得飞快,眼睛里的画面?也变慢了。仲正义抓住别人之前,姜扬治已经伸出手臂,或许出于本能,也可?能是别的理由,他想阻止她跌倒。
这正合滕信晖的愿望。
他们两个人一同?摔下去。人从楼梯滚落的声?音比滕信晖想象得要恐怖,不是一下掉落,而是砸到楼梯,接连滚动,最后才到地面?。
这一连串的声?响把?他吓坏了。之前由愤怒和酒精相辅相成营造的奇幻效果也消散了,滕信晖转身逃窜,进了姜扬治的卧室,直接翻窗出去。他突然就清醒了,仿佛恶魔的魔咒猛地消失了一样。他不知所措。
在去完医院以后,他就逃也似的去了酒庄。
滕信晖像一只拧不过弯来?的扳手,对姜扬治一再强调:“是姜叔说了给我的。”
客厅一阵沉默,只有头顶吊着的风扇不断旋转。仲正义悄悄看向姜扬治。姜扬治只是头疼,和仲正义一样,他也早就有了推测,可?是,实?际确认时又是另一番心情。再说了,他没想到他会提到父亲。
“我没有听说,你也没告诉我。一个自建房而已。”姜扬治说,“小想又不会不让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