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这样?”仲正义说着就凑近,“我还以为会封上呢。真好,我也想穿耳骨耳洞的,但我太怕痛了。”
她支起身体,就这样拉近距离。他恰好在关车窗,狭小的空间里,风也止息,她贴上来时的呼吸像海浪,喷薄而来,又没音信地退了。仲正义在全神贯注地打量他耳廓,姜扬治却偏移身体,离她远些,再远一些。
“别弄,”他假装生气,回过头瞪她,“很痒啊。想出车祸?”
“切,不弄就是了。你怎么这么敏感?”仲正义推开,想起上次伸手碰他背,他也是这样。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
他说:“别怨我,痒痒肉都是妈生的。”
她被逗乐了。
车开得足够久,看手机又头晕。仲正义坐着发呆,就听到驾驶座上的人说“把他们叫起来吧”。她直起身,往外看,发现车窗外已经变了样子。
车在公路上绕来绕去,乘客支起身体一看,能看到下边的重重叠叠的屋顶。靠岸的地方,船密密麻麻,随浪细细摆动,相互挤压。绳子将他们像羊羔一样串起来,捆在岸边。
海很宽阔,看不到尽头,太阳璀璨。这副景色,在城市里可看不到。
仲正义叫醒后排的人。路满卓一个激灵,立刻打开车窗。叶莎尔困着呢,揉揉眼睛,懒散地靠到路满卓身上,也往外张望。
然而,打开车窗后,迎面而来的却不是想象中凉爽的风。风是一团团热气,像滚烫的野草,很热,蓬勃生长,迎头浇了他们一脸。
姜扬治忍不住笑,空出手去晃动短袖:“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