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鹤道:“如果下次再见到叶姑娘,不要对她避而不见了,她对你已并无情意了。”
裴昭点头:“知道。”
“还有一件事。”沈霜鹤道:“这些时日,我也想了很多,我目前没有办法回应你,我只是将你当作弟弟一样看待,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
裴昭似乎早有心理准备般,他咧嘴一笑,笑得爽朗:“我知道,但是没关系,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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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昭被沈霜鹤拒绝是早有预料的,他并不打算放弃,就像他说的,来日方长。
这倒是让谢琅气的半死,谢琅问裴昭:“殿下日日去青竹书院晃荡,是不是想让皇上发现沈皇后未死?”
“皇兄不会发现的。”裴昭道:“沈姐姐一直在深宫,认识她的人本就不多,尤其是皇兄派来监视我的暗探,更加不认识她,更何况,此事已过了四年,谁会联想到已经死去的沈皇后?”
“你这话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给你自己听的?”
裴昭语塞,他本极亮的眼睛暗淡了下,然后他低头,慢慢道:“我知道做的不对,但我想自私这一次。”
他本是个光明磊落之人,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有仆人婢女,都夸他一身浩然之气,他初始发现自己心意之时,也在想着不能连累沈霜鹤,可是慢慢的,他发现自己做不到,无论是面对别的男子对她的喜爱生出的嫉妒之心,还是面对她撮合自己和叶掩翠时生出的愤懑之心,他都做不到始终隐藏这段感情,他承认是他自私,可是,他活到十八岁,还是想自私这一回。
谢琅见这磊落轶荡的少年郎为情所困,他不由也心生不忍,于是不再规劝,而是叹了一声:“罢了,殿下情之所至,一往情深,下官也是过来人,明白的,下官会尽全力在这西陵保全殿下与沈皇后的。”